越南姐妹情:联合国助变性妇女活出自我

越南变性妇女在家庭、工作和街道上面临歧视和暴力。但在彼此和联合国的支持下,她们创建新的社区并为自己的权利而战。 以下是这些妇女的故事。
“疤痕还清晰可见”——家人割席,裴氏诗组建新家庭
我已有五个新年没在家里庆祝了。第一年我满心怨恨,每晚都哭着入睡。
2014年,我还是一名高三学生。有一天,我把初恋男友带到家里。在我的房间里,我们手牵手相互亲吻,却忘了关门。我父亲目睹了一切。他很生气,就朝我扔[东西]。我被砸到并流血了。 这个疤痕到今天还清晰可见。父亲说:"从现在开始,你不再是我的儿子。"
之后,我到姑姑家避难。我回家时发现房间里所有东西都被清理了。父亲手执一把大刀赶我出去。我泣不成声逃出了家。

从那天起,我辍学了,开始到处找工作。每次工作几个月就不得不辞职,因为同事一直在取笑我。当时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,对变性人知之甚少。
我加入了一个网上团体,都是境况相似、无家可归的人。我渐渐不再害羞,更忠于自己的生活。我出柜了,开始使用化妆品,不再用一个僵硬的性别观锁死自己。但对我而言,找工作也因此越来越难了。
2018年,我认识了一个人,他告诉我搬到琼海去帮忙做按摩师。结果,这个人是皮条客。那天发生很多暴力事件,直至现在,想起来都让我紧张到冒汗。
之后,我给朋友小瑞发了短信,我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妹。我搬到了她的出租屋,不那么孤单了。我们一直相互依靠。我们还有一个妹妹。因此,每到过年的时候,姐妹们轮流把我带到她们家,这样我就有一个家可以过年。

“我终于可以做自己”——罗金瑞为变性人群体抗争

我的姐妹们为我穿上抗族传统衬衫和围巾的情景还历历在目。那时我只有8岁,穿着那条华丽的裙子,坐在一张传统的藤椅上。我的两个姐姐像抬轿子一样抬着藤椅。当我像公主一样被抬着的时候,我感到很美,很兴奋。
每年春节期间,我都会嫉妒姐妹们,因为父母会给她们买新的民族服饰。只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,我才敢偷姐姐们的衣服穿,并久久地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。
我读完高中搬到松萝工作的时候已经知道这里的LGBT群体。有人请我参加一个LGBT活动的T台表演。于是我挑选了自己的第一顶假发和一条裙子走T台。在万众瞩目下走上舞台时,我的童年愿望汹涌而来。我终于可以做自己。
我决定打电话给父母,承认我想成为女孩的事实。爸爸很生气,他想把我的名字从户口本上划掉,并把我赶出了家门。
所有人都否认我的身份,并因此否认我的存在。我的经理出于怜悯,在国际妇女节给我一张5万越南盾的钞票,而公司里的其他妇女会得到一张50万越南盾的钞票作为奖励。
我在工作中不得不与12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。因为有些人搞不清楚我是男是女,触碰我时让我感到很不舒服。

人们越是拒绝接受我,我就越想做自己。虽然每天我都面对污名和暴力,但我仍要继续为像我这样的变性人争取权利。我的梦想是为松萝LGBT社区组织一次骄傲的游行。总有一天,我们都能自豪地走在街上,让我们这个群体及我们的存在得到认可。
联合国在越南的努力:联合国机构共同努力终结越南的性别暴力。儿基会、妇女署、人口基金和艾滋病规划署与政府、民间社会和基层社区合作,只在终结对弱势群体的羞辱和歧视,保护弱势群体,并为处于危机中的人提供实实在在的支持。联合国机构共同关注妇女和女童、LGBTIQ人群和艾滋病毒/艾滋病患者等弱势群体。
联合国越南办事处出品。本文原载于联合国越南网站,经编辑修改。 [有勇气的人们]松萝变性人士裴氏诗;[有勇气的人们]少数民族抗族变性人罗金瑞。这些故事由妇女署宣传顾问尹清贺(Doan Thanh Ha)和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宣传顾问阮氏荣(Nguyen Thi Nhung)撰写。由发展协调办公室的保罗·范德卡编辑。欲了解联合国团队驻越南工作的更多信息,请访问:https://vietnam.un.org/